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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学的起源(六):易书的产生

2022-04-08 命理

第六节  易书的产生

占卜起源甚古老,它一定是诞生在文字之前,没有文字的时代,谈不上什么易书,易书只能是有文字时代以后的产物。请大家注意一点哈,筮法的产生和易书的产生是完全两个概念,不能等同混淆,筮法可产生很早,而筮书(易书)却可以产生很晚,它们是远远不同步的。

最早的筮书是什么样的呢?这个古书有记载,古人卜、筮都是占卜,它们的情况类同。占卜后,要把占卜的内容、过程和应验情况记录在案,一是便于日后查对,二是为了总结经验,为了以后更准确的占卜积累经验。所以,殷人在用龟甲兽骨占卜之后,都要把占卜内容、应验情况等刻在占卜用过的甲骨上,就是卜辞。这类记录,有些会被作为档案文献保存下来,作为后人占卜的参考书。类似今天法官审理的一些案件一样,案件的审判结果会被记录在案,后来的法官在遇到棘手案件的时候,就可以把以前同类案例的审判结果拿过来当参考,甚至照章执行。看看《尚书·金縢》里说周公为武王穆卜的时候,是:

“乃卜三龟,一习吉。启龠见书,乃并是吉。”[1]

《史记·鲁周公世家》的记载是:

“周公已令史策告太王、王季、文王,欲代武王发,于是乃即三王而卜。卜人皆曰吉,发书视之,信吉。周公喜,开龠,乃见书遇吉。”[2]

就是说占卜完了,要打开储存书籍的箱子,找出“书”来查对占卜结果,看看上面的记录是吉是凶。这里面说的“书”,《孔传》解释为“兆书”,即记录龟兆的书,就是以前的占卜记录,即最早的卜书。

那么我们可以想见,用筮卦占卜以后必定也有类似的记录。后人在筮卦时,也会把这些记录拿出来作为参考,这就是最早的筮书的类型,或者说是最早的易书。这种类型的卜书、筮书,就是古代卜筮记录的汇集,里面记载的,都是象殷墟卜辞那样实际的占卜案例。

大家都知道,筮和卜不同,卜是用龟甲和兽骨,这东西埋在土里几千年都腐烂不了,卜辞刻在上面也不会消失,今天出土之后仍然明白可读。而筮是用蓍草或竹签,如果进行记录,也不过是写在简牍或丝帛之类的材料上,这些材料最大的毛病就是容易腐烂,在世上的不可能流传很久,埋在土里的,也呆不长久。现在看到的简牍和帛书,基本上都是战国中后期为最上限,战国以上的此类东西就看不到,超过了它们的腐烂限度,都变成了灰土。所以这类比较原始的卜书、筮书,现在我们是一本都看不到了。

古人记录的筮辞会是什么样子?其实我们看看殷墟卜辞就会明白,它记录的内容就是日期、卜人、所占卜的事务、吉凶判断和应验情况,就是前辞(叙辞、述辞)、命辞(贞辞)、占辞、验辞四个部分。古人记录的卜辞如此,筮辞肯定也不过如此;其记录的格式呢,不同流派的筮法也不太相同,现在我们看到有清华简《筮法》里“十七命”的那种格式,[3]还有一种象《归藏》的卦辞那种格式,可能后一种比较流行,这个下面我还会讲到。

不过,这些东西肯定都像卜辞一样,每占一卦记录一次,是零碎散乱,没有什么次序的,它可以给后人提供一些占卜的参考,但是绝对成不了或者说称不上一本今天意义上的易书,至少它不具有普适性。比如,象清华简《筮法》的“十七命”,就是十七种事物的筮例,如果筮的事情是这十七种里的,查查其筮例是可以的;但是世间的事物可远不止十七种,遇到要占卜这十七种之外的事情怎么办?在“十七命”的筮例里就不可能查到这类的筮辞。也就是说,古人虽然有频繁的卜筮行为,可并没有人专门去作一本系统的、具有普适性的卜书或筮书,他们最初使用的卜书、筮书,只是一些前人卜例、筮例的汇集。

有一点得相信,记录下来的这些东西,一定会有人整理、总结,形而上之,把它理论化、系统化、完整化,要尽量让它具有普适性,就是无论筮什么事情,都可以从这些书里得到启示和参考,其结果是自然而然,变成了体例完备的易书。易书这个东东说白了,就是筮卦时用来参考占断的底本,在古代算是一种占卜的“工具书”。

这种易书,就不能仅仅是个传抄、整理的问题,而是一种创作了,即利用前人留下来的筮卦资料,重新来编一本全面而具有普适性的筮书;更有可能是连前人的筮卦记录都不用,直接重新创作一本新的筮书,这都是可以想见的。

最主要的问题是,这些易书的产生年代。这个问题可真不得了了,从伏羲神农到春秋战国,各种说法都有,都争论了近两千年了,那么该怎么判断?

上面说过,古人肯定记录了很多筮辞,但是一定是不成系统的,更谈不上什么专书,要变成专书,这需要有人来整理、编撰,这都不是什么问题,毕竟王室和各诸侯国都有那么多巫史,完全可以胜任这个工作。但是这种筮例编纂成的书,仍然不具有普适性,要具有普适性,就得重新编辑乃至创作。

大家应该明白,筮书和其他的书不同,先秦的《诗》《书》,只是一些前人零散篇章的汇集,分分类编辑一下串起来即可,这个相对容易一些,最古老的筮书,也就是用筮例编纂的那些,也是这种情况。可你要让筮书完整、全面、具有普适性,就必须有一套成体系的筮卦理论作为基础,然后要有完整的卦爻辞,至少得把六十四卦的卦辞写全,如果用变卦,还要把每卦的六条爻辞写全,六十四卦每条六爻,再加上乾、坤二卦的用爻,就有386条爻辞,如果加上卦辞,就有450条卦爻辞,这是一个全面系统的巨大工程,最主要的是,这个工程要协调一致,绝不可能由不同时间的多个人完成,否则从理论到内容、从形式到语言都是无法统一的。它只能是在同一时间内,由一个人或同志的几个人协作完成,这是不用证明的事实。那么,这种创作就必然属于私家著述。

可悲催的是,在战国以前,有记录作书的行为,却没有著述作文的风气,即使是流传使用最广的《诗》、《书》,战国以前也都是单篇流传的;诸子的书也是一样的,《老子》、《论语》、《墨子》等等的书,也都是由战国时代的门人们重新纂集编写的,并不是老子、孔子、墨子自己写的书,有些先秦诸子的书还是汉代人才给收集、编纂起来成书的。

战国之前别说是著书,连编书的风气都不浓厚。不浓厚不是说没有,的确是有了。比如春秋末战国初的孔子,他就明白地说自己是“述而不作”,就是只讲述传授前人的东西,自己不会去创作什么,因为当时没那个风气。要教授弟子,需要教材,找材料,把几百篇《诗》搜集一下,编一编,一本教材;把百十篇《书》拿过来,编一编,一本教材;把鲁国的《春秋》拿来编一编,又一本教材,这个是比较简单的纂集,东西是现成的,只要搜集了拿来串在一起就成了。

那时候各家都编《诗》《书》,所以各家用的本子也都不同,不仅文字有异,连收录的篇章都各不相同,现在我们看到的《诗》《书》,应该是先秦的儒家传本,至于其他各派的传本,大概只有一本兵家纂集的《逸周书》,其它的都失传了。至于专门创作文章作品来阐明自己的观点和思想,那就没有。关于战国前没有私家著述这个问题,罗根泽先生在《战国前无私家著作说》一文中作了非常详细全面的论述,[4]我认为是很可信的。

那么就这一点上来说,我们现在看到的《周易》《归藏》和清华简的《筮法》等这种系统完整、具有普适性的筮书,也包括那些龟卜、星象、堪舆等等方术类的书,绝没有可能产生于战国之前,它们只能是在战国私家著述风气兴起之后,影响到卜筮星象之类的方技流派,他们也开始把本门传授的东西編著成书,阐明理论,说明技法,既可作为卜筮的参考,也可流传于世,才有了诸多卜筮方技类的书籍。那些什么伏羲画八卦、文王演《周易》、周公作卦爻辞、孔子作《易传》的话,统统都不可信,那不过是秦火以后儒家门人为了有借口研习《周易》而故意抬高《周易》的地位编的瞎话而已,大家尽可以相信,我是坚决不信。

我在书店里看一些所谓“研究”《周易》的书,只要是看到作者在拼命兜售什么伏羲、文王、周公、孔子,大谈什么仁义、道德、人生、处世之类,就立刻扔下,绝不会再看第二眼——这种书看上去讲得头头是道、天花乱坠,道理一个连着一个,鸡汤一碗接着一碗,却毫无历史观念和求真精神,只是作者在借题发挥、驰骋想象,更多的是辗转稗贩前人早就嚼过一万遍的剩饭,大部分内容和研究《周易》毫无关系。他自己都还在雾霾里找不着北,以己昏昏却想使人昭昭,怎么可能呢?所以这类书和垃圾无异,不看也罢。

在《周礼·春官·大卜》中说有“三易”:

“太卜掌三易之法,一曰《连山》,二曰《归藏》,三曰《周易》。其经卦皆八,其别皆六十有四。”[5]

就是《连山》、《归藏》、《周易》,根据《周礼》的说法,它们使用的卦是一样的,都是八个经卦,由八经卦组合成六十四别卦。对于这三易,古今的解释简直丰富得没谱儿了,大家知道得肯定不比我少,但是问题也多了去了。比如过去学者都认为《连山》首艮,《归藏》首坤,自汉代这个说法一出,后世学者影从,可有脑子清醒的人就不同意,比如清代的焦循就对这事儿很怀疑,他在《易图略》卷七里说:

“惟《连山》、《归藏》,言人人殊,大率多以《连山》为伏羲而夏因之,《归藏》为黄帝而殷因之。又谓《连山》以艮为首,《归藏》以坤为首。妇不可以先夫,则坤不可为首也;子不可以先父,则艮不可为首也。伏羲作八卦,重六十四卦,其首皆以乾坤,故曰‘乾坤定矣’,何得又首艮?神农、黄帝,继伏羲以治天下,尊卑长幼,何容变紊其序?首艮、首坤之说,殊足疑焉。”[6]

焦循的怀疑是很有道理的。本来八卦、六十四卦排列顺序如何,无碍于其占卜,占卜是用的独立的卦,而与其排序没什么关系,首乾、首坤、首艮,都不妨碍其使用。但是筮占有它自己的一套阴阳、刚柔、尊卑的理论,和占卜结果的推断有密切关系,其卦序排列以乾为首正体现了这种理论,故有系统理论根据的易书,不可能出现什么坤为首、艮为首的状况,那样就破坏了筮占理论系统的基础,所以“首坤”“首艮”之说不过是儒生们望文生义的臆想和猜测而已,哪里有半分可靠的依据。当然,这类的事情如果详细辨别起来比较复杂,由于和讲课内容没多少关系,就从略。

总起来说,要讨论这些筮书的产生时代,问题太复杂了,因为前人的各种编造和臆想太多,层累叠加,积重难返,影响了两千多年,从汉代开始,很多人对这些说法深信不疑,从来也不想想它的可靠性,如果要说清楚得写本书,我这里只能粗略地说说一些结论性的看法,请注意,“结论”不是“定论”,未必一定正确。

我们现在能看到的先秦古易书,说白了,只有四本,其中有两本是残篇,下面分别介绍一下。

先从《归藏》说起。《归藏》这书来历很复杂,现在的看法是,传世本《归藏》不是《周礼》中所说的《归藏》,而是晋代汲冢中出土的一些古易书的大杂烩,其中包括《易繇阴阳卦》、《卦下易经》等篇,都是战国时期的筮书,经过整理后被编成一书,分了篇章,并重新拟定了书名《归藏》,和其它的汲冢书一起被收入了《中经》。所以,晋中经中原来有的那些出土的《易繇阴阳卦》等古易书,到了《隋书·经籍志》里一本也看不到了,却出现了煌煌达十三卷的《归藏》,晋代的薛贞还专门为它作了注,那是因为汲冢中出土的古易书都被合编在里面了。

现在我们能知道的有《初经》、《齐母经》、《郑母经》、《启筮经》、《本蓍篇》这么五篇。我费了些功夫,作了一篇《传本〈归藏〉辑校》,[7]传世本《归藏》的逸文都收录在里面,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。在传本《归藏》里,就包含了两种古易书。

第一种是《初经》和《齐母经》,很可能就是《易繇阴阳卦》被分成了两篇,根据《晋书·束皙传》的介绍,它是形式和《周易》相同而爻辞不同。现在《初经》还有八经卦,《齐母经》还残存六十卦(缺失四卦)和部分卦爻辞。它的形式应该是和《周易》一样,有六十四卦,每卦六爻,以变爻为占,只不过卦爻辞和《周易》不同,卦名用字也有差别。这应该是一本独立的易书。

第二种是《郑母经》、《启筮经》,应该是另一本独立的易书,现在这本古书又在湖北江陵王家台秦墓中出土了,足可以证明这一点。现在也被命名为《归藏》其实是大有问题的,它的本名肯定不叫《归藏》。它的形式是只有六十四卦卦辞,没有六爻爻辞。卦辞都是用古代人物占卜的事例做成的,大体格式是:某卦曰:昔者某人筮某事,枚占(或卜、筮)于某人,某人占之曰:吉(或不吉)+爻辞。举几个例子:

明夷曰:昔夏后启筮,乘龙以登于天,枚占于皋陶,皋陶曰:“吉而必同,与神交通,以身为帝,以王四鄉。”

三命通会巫咸撮要曰:昔者黄啻与炎啻战[于涿鹿之野,而攴占巫咸],巫咸占之曰:“果哉而有吝。”

师曰:昔穆天子筮西出于正,而枚占于禺强,禺强占之曰:“不吉。龙降于天,而道里修远。飞而中天,苍苍其羽。”

这种记录筮例的格式,非常象殷墟的卜辞,所以很可能是古代通行的一种记录筮例的形式。而《归藏》这种筮书,只有卦辞没有爻辞,很明显,它们使用的是一种比较原始粗疏的占卜方法:不用变卦,只用本卦占,起卦不论里面有没有动爻,一概不问,只用本卦爻辞占卜吉凶。王明钦先生就说:

“《周易》有卦辞也有爻辞,有本、之卦之别,而秦简及传本《归藏》皆仅有卦辞而无爻辞,仅有本卦而无之卦,也足以证明《连山》、《归藏》以七、八不变为占,而《周易》以九、六变者为占的说法是确凿有据的。”[8]

但是这书从卦爻辞的内容上来看,它的产生晚于《周易》,大概是战国中后期的作品,这个很多学者也讨论过了。它很可能也是一种对传统筮法的改良筮法,只是改良得过了头,过分的简略了,反而显得太粗疏。

第三种,就是大名鼎鼎的《周易》了,它也是用变卦占,情况大家也都了解,这个不需要多说,但我这里还要强调一下,《周易》也是战国时期的作品,大概产生比较早,是战国前期的作品,它可能参考了一些古筮书的内容,可它里面却大量使用了一些历史典故,从夏代到春秋的都有,还引用了一些古代诗歌和名人言论,显然它是一本全新的创作,和单纯的纂集编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,那么它就更不可能是战国前的作品了。

第四种,是清华简《筮法》。这是一本出土的筮书,属于比较另类的筮法著作,从它的《别卦》看,这书和《周易》《归藏》都是用六十四卦占卜,用的卦名也基本一致,但是从形式到内容完全不同,它先是一组实际筮卦的筮例记录,共有死生、得、享、便等占卜内容,称为“十七命”,每一命都记录了两个筮例,先写出所得卦画,然后做出占断之辞,和记录筮例的原始筮书非常相似。比如第一命“死生”:

卦画(乾之家人):六虚。其病哭死。

卦画(大畜之噬嗑):五虚同,一虚死。[9]

它里面的占卜术语和《周易》《归藏》的多不相同,现在也无法完全弄明白它的意思。另外还有记录占卜理论的“四位表”、“四季吉凶”、“乾坤运转”、“卦位图”、“人身图”、“天干与卦”、“地支与爻”、“爻象”等等内容,非常复杂繁琐,它明显有自己的一套筮卦理论,也以变卦为占,还使用传统的爻象占卜,里面的一些术语也是《周易》一系的占卜术语里没有的,显然它是另外一个筮法门派,和《周易》的关系并不密切,可能是比较古老筮法的一个变种。

在先秦,除了上面说到的四种易书之外,肯定还有其它易书的存在,比如《左传》里有的卦爻辞,就不见于《周易》或《归藏》,如《僖公十五年》:“其卦遇《蛊》,曰:‘千乘三去,三去之馀,获其雄狐。’”还有“其卦遇《复》,曰:‘南国蹙,射其元王,中厥目。’”这些卦爻辞,既不见于《周易》也不见于《归藏》,显然是来自其它的易书,只不过后来都失传了。

我同意郭沫若的说法,现在看到的易书,包括《周易》在内,都是战国时期的作品。特别是《周易》,它的产生根本就不是有些人想象的那么古老,大家请参阅郭沫若《〈周易〉之制作时代》一文,[10]这个文里有不少错误或未尽的地方,但是他的基本观点我是同意的,所以我也写过一篇《申论〈周易〉之制作时代》,[11]阐述了一下我的看法,总体是赞同郭先生的观点。

上面说过,先秦有许多易书流传,但是后来除了《周易》之外都失传了,为什么失传?我想不过就是两个原因:一是因为它们要么理论形式不完备,象《归藏》那样的,太过于粗疏,便于操作却不够缜密;要么就象清华简《筮法》那样的,又过于繁芜,不便于掌握使用。第二个重要的原因是,汉代(包括)以后,人们不断对占卜技术进行革新,筮法有了很大的改变,比如“金钱课”的流行,连蓍草筹策都不用了,传统的筮法逐渐被抛弃,那些相关筮法的书自然也就没了用处,因而消亡,要是没有地下的出土,我们是永远无法得见其真容了。

《周易》独存,也有两个原因:一是因为它博采众长,详备完整,繁简适中,便于使用,所以为世人所接受并得以推广使用。二是秦火以后,儒家门人不能讲习《诗》《书》百家语,但是还得吃饭,怎么办?就从秦法不禁的书里找本出来,把它捧成儒家经典来研究讲习。秦法不禁卜筮之书,《周易》就是筮书之一,有幸中了选,于是《周易》在儒家门人的讲习传授下,变成了地位崇高的儒家经典,甚至被列为群经之首,世代传习,自然就流传下来了。也就是说,《周易》这本筮书能流传到现在,不是因为它的理论多么高、筮法多么好,而是因为它是儒家经典,就这一点来说,秦汉儒生厥功甚伟。

    总之本讲是要让大家名明确一件事,那就是从理论到内容都完备的通用性易书,都是战国时期的作品,或者说是战国时期不同筮法流派的私家著作,《周易》只是其中的一种,它们远没有后世传说的那么古老,连春秋时期的作品都不是,更遑论殷商西周了。

   《周易》应该是产生于孔子之后,孔子是无缘看到它的。即便是能看到,孔子也不会去看。在古人的心目中,卜筮是“小道”,先秦诸子中除了子思一派研究卜筮之外,其他各家都不习卜筮,孔子也不会去拿本筮书当宝贝,他本来也是“述而不作”,更不会去给《周易》作什么“传”。秦汉以来儒生们的编造,是不值一辩的。

【未完待续】

[1]《尚书正义》,清?阮元校刻《十三经注疏》本,中华书局1980年,196页。

[2]《史记》(三家注),《前四史》本,天津古籍书店1991年,259页。

[3]参看李学勤主编:《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(肆)》,中西书局2013年。

[4]罗根泽:《战国前无私家著作说》,《古史辨》第四册,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,8-68页。

[5]《周礼注疏》,清·阮元校刻《十三经注疏》本,802页。

[6]清?焦循:《易图略》,《续修四库全书》第27册,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,519页。

[7]王宁:《传本〈归藏〉辑校》,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2009/11/30.

[8]王明钦:《王家台秦墓竹简概述》,艾兰、邢文编:《新出简帛研究》,文物出版社2004年,37页。

[9]《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(四)》,78页。

[10]郭沫若:《〈周易〉之制作时代》,《郭沫若全集》历史编1,人民出版社1982年,377-404页。

[11]王宁:《申论〈周易〉之制作时代》,《郭沫若学刊》1996年第2期。

编辑:知北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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