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二十多年前曾写过一篇文章《科学与玄学》,那时笔者刚学习《周易》没几年,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了解还很不全面,认识也非常肤浅。刚才忽然想重写一篇同样题目的文章,再想参考一下昔日旧文,翻找许久,了无所得。只好重新再来,先在网上搜索了一下,竟然发现,科学与玄学的话题,早在上世纪20年代就在当时的思想文化领域引起了一场大论战,众多学者参与其中,最后还出版了一本书。看来,研究文化,认识生命,科学和玄学的话题,是绕不过去的关键问题之一。
我们这一代人,从小就被教育要崇尚科学,科学几乎就等同于真理。从小学到大学,再到工作就业,笔者一直深受科学的熏陶,不断用科学武装头脑,从事的也是自然科学领域的专业。但自从上世纪80年代接触《周易》之后,随着对玄学研究的不断深入,尤其是这十多年来对儒释道等传统文化的潜心研究,令我对科学有了重新的定位和认识。科学,其实并非真理,只不过是认识真理和探索真理的一种方法和手段。昨日科学今日非,今日科学明日非,孰是孰非?
上周,在中国科技会堂聆听了几位科学家的报告,其中一位是专门研究暗物质和暗能量的天文学家。他讲道:“宇宙是由什么构成的?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:未知的东西!暗物质和暗能量!”整个宇宙之中,暗物质占到了23%,暗能量占到了73%,而我们所能看到和认识到的物质,不过区区4%,其中还包括黑洞这类莫名其妙的东西。什么概念?科学也很无知。什么感觉?玄乎其玄!这种出自严谨科学家口中的结论,竟然和玄学家颇有几分神似。加之我们今日所熟知的量子纠缠、弦论、粒子的波粒二象性和薛定谔的猫等等,都超乎我们的常规理解,也都走向玄学化。这已不是一个个别现象,而是当代前沿科学的一个共同趋势。以致于有人打比方说,科学家好不容易爬到山顶,发现佛祖已然捷足先登。那么,今日的前沿科学,何以都在玄学化?这恰恰说明:我们奉为圭臬的科学,也有其局限性!否则,科技如此发达的美国,就不会有教会神学的存在价值了。
认识科学之后,还得认识玄学。玄学是什么?深奥不易理解之学,超乎寻常之学,天道之学也。何谓玄?《说文》:“黑而有赤色者为玄。”《易》曰:“天玄地黄。”玄者,黑中透红,暗也,暗中却有玄妙之物,无中生有象也。玄,不正是暗物质、暗能量的最好注解?玄,一字传神,不可替代!天体玄虚,天道玄妙,天学至玄,玄不可测也。玄学,并非迷信,只不过其不同寻常,一般人不太理解而已。或者说,科学是常规思维,立足于人,立足于可见可察之现象,以实验验证、常规推理为手段,力图揭示天地自然规律;而玄学是超常思维,玄关开启,立足于天,打破时空局限,贯通天人万物,以头脑灵感、天人物理作为手段,从天人合一角度来阐述天地自然规律。科学站在六合之内,以人为中心认识天地自然;玄学站在天地之外,以宇宙为源头来阐述自然造化机理。两者立足点和角度不同,自然结论亦大不相同。玄学,并不等同于宗教神学,而有其独特理论体系。科学的基础为数学,而玄学的基础同样也是数学。因此,以下从数学角度,略论科学与玄学之基础。
中国传统文化认为,万物皆有数,自然造化亦本乎数。而数有先天和后天之分,先天之数为炁数,后天之数为象数。炁数本乎一,太一也,皆从一中而分化,故天一地二,一分为二,一大而二小,天地之数也。象数本乎万,万象也,皆从万中立论,故一加一等于二,二大于一,一而十,十而百,百而千,千而万,万物之数也。炁数贯通天地万物,象数则流落万物而流行天下也。中国传统数学,炁数和象数兼备,互为表里,相辅相成。炁数之学多属玄学,而象数之学多属科学,一从玄天,一本万物也。炁数推算,称为内算;象数推算,则有外算。此为中国之算术,内算通天彻地,外算囊括万物,而数术共用之。内算神明,外算严谨,两者大不相同也。再打一个比方来说,炁数之学,如同人从一个受精卵分化而出,十月怀胎一朝分娩,最后形成了整个身体;而象数之学,如同人出生之后,形体发育完备,而举手投足皆受制于后天之形也。炁数为根本,象数为枝叶,根本通天,叶落归根。科学基于象数,其数繁琐,成千上万;玄学基于炁数,其数玄奥,从一至十。《易》曰:“天一地二,天三地四,天五地六,天七地八,天九地十。”“天数五,地数五,五位相得而各有合。天数二十有五,地数三十,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,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。”不明数学,无以言中国传统文化,不足以论玄学,亦同样不足以论科学。
科学从正面来研究天地自然、万事万物;玄学从背后研究天地自然、人物性命。科学日积月累,不断进步;玄学横空出世,从天而降。中华传统文化,并非立足于所谓科学而构建和发展的,以科学来解读传统文化,只会是一团乱麻,剪不断而理更乱。因此,没有必要一味标榜科学,迷信科学;同样,也不能无视科学,一任玄学再往前走一步,成为迷信。科学以物质工具通,身外之学也;玄学以性命通,身心之学也。今日之中医,又何必总要过分强调科学,迷失天人根本?神圣文化,君子之道,不同世俗之学;神仙玄学,玄门大道,超乎寻常之学。神圣一如日月在天,纵有蜀犬吠日,又何能伤及神圣之体?自不量力,徒增笑料而已!
诗曰:
天本玄虚道本玄,玄通性命性通天。
天道玄妙人难见,管窥蠡测皆枉然。
一五一十天地全,算盘中位立玄关。
参天两地行造化,日月往来道乃全。
(刚才写完此文后,不期从原来另外一个移动硬盘上找到昔日旧文。故原文亦附之于下,共各位同好参考。)
科学与玄学
科学与玄学,是唯物主义者研究哲学的一个敏感问题,也是研究哲学必须面对的核心问题之一。研究传统文化,应该首先明确它们之间的关系。
何谓科学?科学是以研究客观物质世界为目的的、建立在观察和试验基础上并不断发展起来的西方自然哲学体系。而玄学,则是建立在“万物有灵”论基础上的、以相似性和全息性作为推理的手段、讲求一点灵机的玄妙之学。
科学,通常分科而学,以逻辑思维为主,研究的对象是三维世界,有很大的局限性和片面性。而玄学则以感而发,多以灵性思维为主,研究的对象是三维以外的世界。科学立足于人之肉体,而玄学则立足于人之灵魂。科学与玄学,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十字型体系。科学为阳,为横,为逻辑思维,为实,为三维,为宏观世界;玄学为阴,为竖,为灵感思维,为虚,为多维,为微观和超宏观世界。
科学为方,玄学为圆,分别由矩和规作为取用条件。科学方正规矩,严谨平直;玄学浑圆随机,其体无方。科学中心明确,立意严格;而玄学看似无中心,而万变不离其宗。科学取极限,就是玄学,故但凡科学一入极致之境,则与玄学有异曲同工之神妙。玄学之中附以过多的常规,即化为科学。就象正多边形取极限就是圆,而圆可用正多边形近似拟合一样。因此,科学与玄学,两者属于不同的层次。
在科学研究中,时间是单向流逝、无可改变的,而玄学必须突破时间的局限。因此,科学必须靠思维(功能)外化来推动其发展,而玄学则要靠内修心性方能得道成仙。研究玄学,要从科学入手;研究科学,必须借助玄学中的灵性思维。科学与玄学相互致用,互为表里。科学与玄学,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太极体系。科学中的一点灵机为玄学,而玄学中的一点真意乃为科学。科学发展中的根本推动力就是玄学,而玄学也必须借助科学来表现和阐发自己。实际上,科学中已有玄学的成份,玄学中亦有科学的交融,两者是不能截然分开的。坚持科学,并不能一味否定玄学。科学为显、为浅,为已知;玄学为潜,为深奥,为未知。有此必有彼,岂可只执其一?
迷信,乃是科学与玄学共同的误区,是研究科学与玄学中对某种方法体系过于崇拜、盲目相信所造成的一种态度。迷信既可与玄学结缘,也可与科学为伴。科学再向前走一步就是迷信,玄学同样如此。不能把玄学等同于迷信,也不能制造新的科学迷信。
科学分科、分割而治,玄学随机、随意而发。科学的可重复性和玄学的随意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科学繁杂,各成系统;玄学简奥,宏大驳杂。科学首重“有”(有为),而玄学首重“无”(无为)。高层次的玄学,往往是有为的,因为它已由无为而达无不为的境界。科学重破,破而后立;玄学则不破不立,清静之中见神奇。科学为经,玄学为纬,经纬交错方可准确定位,也才能认识完整的世界。
科学与玄学,是人类思维的两种不同的功用。人之思维,在科学与玄学的交叉点上。玄学乃先天造化之学,玄即生而具有之灵气;科学乃后天造化之学,科学的东西都必须通过后天学习而获得。科学由外向内,是吸收和消化;玄学由内向外,是对人类思维灵光之种子的阐述。科学可以创造出机器人,但不能创造出完整的人。科学创造不出灵魂,而没有灵魂的躯壳充其量不过一具行尸。
在人类文明的发展中,科学和玄学都有着各自的使命。绝不可厚此而薄彼,偏废其一。将科学与玄学有机的结合起来,是我们义不容辞的历史使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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