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吉尔伽美什》,在这部古老文学作品中所提到的天牛、孪生子、夹子、狮子、SHI的女儿、天命、撕裂者、卫兵、山羊、水神、鱼与牧民。它们经过长时间的演变成为了我们所熟知的“星座”。
天牛对应金牛、孪生子对应双子、
夹子对应巨蟹、狮子对应狮子,
这些名词都可以找到对应星座组合。
从此,“星座”便作为一种文化,蔓延到整个人类历史之中,风暴中的我们,自然被吹的五迷三道。
风暴之中,我们的祖先也无法免俗,纵观中华历史,中华文明对于占星的狂热绝不逊色于其它古文明。在那个地心说还风行时代,人类在记录时间及宗教仪式中大量使用了“星座”概念,而随之诞生的占星者,亦是不停琢磨星象及那些繁复仪式。
这种现代人眼中愚昧的活动,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“科学”,那是基于地心说而诞生的科学方向。事实上,占星者的社会阶层的确与现代的科学家差不多。
伴随东西方文化交汇,星座也经由印度传入中国,与东方的仙道、神佛融合,《吉尔伽美什》中的故事最终在这片土地上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。
来自西方,与众不同
隋朝开皇初年,名为耶连提耶舍的僧人翻译了《大乘大方等日藏经》,其中记载了一段话:
“是九月时,射神主当;
十月时,磨竭之神主当其月;
十一月,水器之神主当其月;
十二月,天鱼之神主当其月;
正月时,特羊之神主当其月;
二月时,特牛之神主当其月;
是三月时,双鸟之神主当其月;
四月时,蟹神主当其月;
此五月时,师子之神主当其月;
此六月时,天女之神主当其月;
是七月时,秤量之神主当其月,
八月时蝎神主当其月。”
这可能是黄道十二宫出现在中华历史之中的首次记载。
而在莫高窟61窟之中,有着著名的《炽盛光佛图》,其上除了炽盛光佛、九曜星神与二十八星宿之外,黄道十二宫化为十二星次穿插其中。
这些源自于《吉尔伽美什》,被传颂的象征物们,在中国毫不意外的“本地化”,双子被称为阴阳、东方文化难以理解的人马座直接用一人一马所代替,代表“牧神”的摩羯座更是完全颠覆,成为了龙头、鸟羽鱼尾的萌物。
实际上,星座在古代的流行程度,一点都不比现代差多少,就连苏轼都写下过“我生之辰,月宿直斗。乃知退之磨蝎为身宫,而仆乃以磨蝎为命,平生多得谤誉,殆是同病也!”抱怨自己是命苦的摩羯座(?)。
除了苏轼的抱怨,星座还在东方土地上有着自己的狂热粉丝,辽代的张世卿便是其中一名,他照搬《营造法式·小木作制度三》在墓室的穹顶之上绘制星图,将自己的最后居所打造成了“私人观星台”,相当有牌面。可惜后来墓室被盗,一个盗洞直接打坏了”特牛”也就是我们后世所说的金牛,愿张世卿不是金牛座。
上述两人之外,还有一名醉心于星座的唐代艺术家梁令瓒,他将星座结合民间传说进行创作。他笔下的星座化身鬼神,栩栩如生,令人惊叹,而其推崇着魏晋风格,淡淡的水墨与线条构成了独属于魏晋的苍凉。
斗转星移,人间千年
星座在神州大地上演变着,催生了无数文化、艺术与思考,它成功融入了东方,甚至生出了仙风道骨。千年之后的今天,它变得如何?
它变得不再准确了。
众所周知,现代天文体系中有岁差这个概念,而黄道十二宫是建立在地心说的基础上,这意味着星座是无视岁差所建立的理论。随着岁差偏移,星座实际位置和黄道十二宫所指定的位置有着相当的出入。
简单点说,苏轼可能不是摩羯座,你也可能并不是双子座。
就像它们在宇宙中位置的改变,最终“星座”在大地上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,人类早已脱离了将星座作为“信仰”或“工具”的时代,如今的星座更多是现代人对于“表现自己”以及“我是谁?”的迷思。
至于它是否准确,谁在乎呢?
“人类迷恋星座,又从来不关心星座如何诞生。”